"“小媽?!?br/>“我爸死了,你就讓我把翟家的香火傳給你吧?!?br/>樓下來吊唁賓客的議論聲窸窸窣窣,孟沛菡被翟鷺晨抵在昏暗的墻角,吻得情意迷亂。
黑色連衣裙背后的拉鏈半開,露出白皙的肩頭。
翟鷺晨順著裸露的脖頸吻下去,在這樣的地方胡鬧,孟沛菡不由得紅了臉。
在翟鷺晨還要向下吻去時,她忍不住伸手抵在翟鷺晨的胸膛上。
卻聽見面前的男人低笑一聲,手指滑過孟沛菡的肩帶輕輕一彈。
湊近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尖低語:
“不是什么都做過了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阻礙我們了,怎么反而害羞起來了呢?小媽?”
翟鷺晨只在做這事時會惡趣味地叫她小媽,
每次他一喊,孟沛菡就羞得軟了手腳,任他放肆。
昏暗的燈光照進翟鷺晨的眼睛,孟沛菡滿眼愛意地攬上他的脖頸。
苦盡甘來的幸福在一片溫存中攀升。
直到賓客的聲音開始嘈雜起來。
翟鷺晨終于停下動作,溫柔地將孟沛菡的衣服拉好,撫平褶皺。
“我先下去穩(wěn)一下場面,你在這多休息一會兒再下去,別叫人看出端倪?!?br/>“明晚我再好好陪你,嗯?”
孟沛菡臉上還帶著沒褪去的潮紅,乖乖地點頭說好。
翟鷺晨整理好了黑西服,換上哀痛的表情下樓接待來看他父親最后一面的賓客。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孟沛菡還有些恍惚。
正當她低頭要將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梳順時,就發(fā)現(xiàn)翟鷺晨的孝牌掉在暗處,大約是在剛剛不經(jīng)意間蹭掉的。
怕他被老宅的人詬病,孟沛菡梳好頭發(fā),連忙撿起孝牌跟了過去。
孟沛菡匆匆趕去包廂,正要推門而入時,就聽見:
“晨哥,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踩在翟氏那幫人頭上啊,孟沛菡這女的怎么還不把股份給你???”
剛剛還將她攬在懷里溫存的翟鷺晨哼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篤定地說:
“早晚的事兒,孟沛菡早就對我情根深種,也不枉我在老頭子還活著的時候就頂著風險跟她好,她肯定會把老頭子死后分給她的股份給我?!?br/>“雖然我不會娶她,但我會養(yǎng)她一輩子的,也算全了她愛我的一番感情吧。”
“哈哈哈哈哈哈,晨哥就是謀劃的周密啊!”
他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劈在孟沛菡心上,她的耳邊回響起嗡鳴聲,愣在原地。
包廂內(nèi)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低低地壓著聲音怕人發(fā)現(xiàn),話語里卻是蓋不住的興奮。
“那當然了,晨哥能成大事,不然也不會從她一進家門就開始策劃了。不然誰會要一個跟了老頭子的女人呢?”
“不過她的身段確實勾人啊,曾經(jīng)跳過舞的柔韌度,在床上肯定很放得開吧?晨哥吃得真好?!?br/>曖昧的大笑四起,孟沛菡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們的笑聲好像把他從頭到腳剝光了一般。
翟鷺晨只是為了她手里繼承到的股份嗎?
從前相互抱團取暖的日子,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嗎?
手中的孝牌被攥得緊死,孟沛菡轉(zhuǎn)身離去,淚水從臉上肆意地滑落。
四年前,孟家敗落,在即將被翟氏集團收購之際,翟汪洋拋出一個條件:
只要讓孟沛菡嫁給他,他不僅不會收購孟氏,還會給予資金支持。
京市誰不知道翟汪洋已經(jīng)年近六十,心狠手辣還克妻,況且現(xiàn)在身患重病,孟沛菡嫁過去絕不會過一天好日子。
孟沛菡那時馬上就要成為舞蹈隊首席,要出國巡演,卻被孟父拉著小腿跪在舞室面前哀求。
“別跳了沛沛,救救爸爸,你想想一公司人都等著爸爸養(yǎng)活,你不能這么自私只想著自己啊!”
于是孟沛菡死了心,嫁給了翟汪洋。
誰成想,沖喜不成,翟汪洋反而一病不起,甚至下不了床。
孟沛菡避過了他的虐待,卻沒避開翟家人的嘴。
掃把星,克夫這樣的詞匯紛紛被按在她身上,傭人的竊竊私語和白眼成了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當她坐在別墅的天臺要割腕時,翟鷺晨一下打開了小刀,割傷了他的手。
他卻渾然不顧,只是將孟沛菡從邊緣抱下來,溫柔地安慰。
后來孟沛菡才知道,這是翟汪洋不被重視的私生子:翟鷺晨,是比她還要大一歲的養(yǎng)子。
兩個備受白眼的人相互取暖,在某個星辰閃爍的夜晚,兩顆心走到一起。
翟鷺晨成了她黑暗生活的心里支柱,如今烏云已經(jīng)散去。
他卻在光明到來的前一秒,告訴她曾經(jīng)的一切都是騙局。
她真是傻的可笑。
孟沛菡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脆弱已經(jīng)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既然最后的支柱也崩塌了。
算了,翟家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困住她了。
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