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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慘白如霜，潑灑在柳靈兒那身刺目的紅衣上，也映著一真那張失魂落魄的臉。 他握著那根磨得發(fā)亮的禪杖，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顫抖。
十年積攢的千言萬語，此刻在喉頭翻滾——想問她為何不入輪回，想問她可曾有過一絲悔意，想問她這十年孤魂野鬼的飄零……可最終，所有的話語都凍結(jié)在了舌尖。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柳靈兒那纏繞著森森白骨的指尖，釘在她懷中那只由碎骨精密拼合、眼窩空無一物的鼠形傀儡上。
一個冰冷刺骨的念頭，像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他早已不配站在她面前。
十年前，他是那場慘劇最無力的看客，連為她收斂尸骸的勇氣都蕩然無存。
十年后，他走遍了中土十一座大城，誦經(jīng)超度無數(shù)亡魂，卻連她這道徘徊不去的影子都渡不了。他還有什么資格，以渡人者的身份開口?
靈兒……姑娘…… 他終于擠出干澀嘶啞的幾個字，卻在喚出她名字的瞬間，喉頭如同被粗糲的砂紙堵住。他猛地想起，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懷宏愿、意氣風發(fā)的弘法僧，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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