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吃嗎？”

“我不吃，你吃就行了?！?br>
周煥看著秦臆博呆愣樣，笑了一下。

“可惜了?！?br>
秦臆博塞了最后一口包子，喝了口豆?jié){。

爽！

上午的陽光斜斜切進教室，粉筆灰在光柱里浮沉。

老師抱著一沓卷子走到前排，讓人往后傳。

秦臆博卷起校服袖子，指節(jié)抵著桌面發(fā)出悶悶的響。

她就不信了，今天一定要讓所有人看看她的實力，她在心里發(fā)狠，筆尖戳破草稿紙時發(fā)出“刺啦”一聲。

卷子鋪展開的瞬間，鋼筆尖在紙面上犁出自信的墨痕。

她掃過題目時揚起的睫毛像振翅的蝶，連草稿紙上的驗算都寫得飛揚跋扈。

當最后一個句號落下時，她“啪”地合上筆帽。

不就是單元測試嗎？

她秦臆博什么時候怕過？

簡簡單單！

不過如此！

可當她扭頭看孫祺鈞時，卻看見人家正捏著圓規(guī)，金屬筆尖在紙上轉出流暢的圓弧。

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題目上，瞳孔微微收縮，她飛速翻著卷子，指腹蹭過紙面發(fā)出“沙沙”響，喉間猛地哽住。

不er?哪道題要用圓規(guī)啊？

“咳?！?br>
鄰座的周煥輕敲她的課桌，壓低的聲音里帶著笑意，“第二大題要畫圖?！?br>
秦臆博的耳尖瞬間發(fā)燙，一看，還真是。

她磕了兩聲說：“我當然知道，用得著你說嗎?”圓規(guī)的針尖在紙面猶豫著打滑，秦臆博余光瞥見孫祺鈞己經開始畫輔助線，她咬咬牙將圓規(guī)狠狠按下去。

“啪”的一聲，針尖陷進紙里暈開小團褶皺。

周煥的肩膀劇烈抖動，她猛地轉頭時，正撞上對方憋笑憋紅的臉。

秦臆博：……你笑的好大聲，吵到我的眼睛了。

“需、需要示范嗎？”

周煥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顫音。

秦臆博梗著脖子把卷子往旁邊一擋，圓規(guī)在紙上畫出歪歪扭扭的弧線。

她盯著那團狼狽的線條，突然聽見前排傳來老師的腳步聲，于是迅速用草稿紙蓋住錯題，指尖在圓規(guī)柄上敲出若無其事的節(jié)奏。

不就是畫個圓嗎？

她秦臆博明天就買十支圓規(guī)來練！

她就不信了，她還能畫不出圓潤的弧度?！

交了卷子，班主任說“自習吧，周煥和孫艷來幫老師改一下卷子?！?br>
秦臆博轉著筆從草稿本里抬起頭，忽然往同桌那邊傾過身子。

“周煥，改這么多卷子手酸不酸呀？”

她故意拖長語調“小的不才，愿效犬馬之勞。”

周煥挑眉瞥她一眼，紅筆尖在填空題答案處畫了個流暢的對勾。

“秦同學，”他忽然把卷子往旁邊挪了半寸，陽光在他睫毛上鍍了層金，“自信是好事，但我覺得你沒有參考答案的情況下改，萬一多加分多減分怎么辦?喂！”

秦臆博拍了一下桌子，她氣鼓鼓地瞪著周煥，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耳尖泛著可疑的紅，于是又泄了氣似的離他遠遠的。

“誰要幫你改，其實我也沒有很想幫你改，你真的很裝知道嗎！”

她嘟囔著，指尖翻動書本的嘩嘩聲里夾雜著鼻腔里溢出的輕哼。

耳邊響起翻閱卷子的聲音。

“你的試卷不出意外在老班那，因為他最喜歡改最后一個交卷的?！?br>
“......”秦臆博的聲音卡在喉嚨里，那她不炸了嗎?她抄的楊雨晨的！

而且她跟楊雨晨一起交的！

下午班主任就把卷子批改出來了。

班主任一只手叉腰站在講臺上，一只手捋了一下頭發(fā)：“咱班秦臆博這次可算支棱起來了啊?！?br>
他指尖敲了敲講臺上的花名冊，“和右前方那位楊雨晨同學，數學雙雙喜提滿分！”

教室后排騰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秦臆博扭扭捏捏的說：“謝謝老班?！?br>
前桌的楊雨晨忽然回頭，眼尾往上一挑，沖秦臆博飛快wink了一下。

“趁這熱乎勁兒，咱來看看班級排名?！?br>
班主任劃開手機屏幕的瞬間，秦臆博己經挺起胸膛。

她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放學后請楊雨晨喝飲料。

首到那句話像盆冰水兜頭澆下來：“不過呢...秦臆博同學，雖然數學爭氣了，但總分還是穩(wěn)居班級倒數第一，再接再厲哈?！?br>
空氣里突然響起幾聲悶笑。

秦臆博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耳尖的紅迅速漫到臉頰。

她眼睜睜看著楊雨晨趴在桌上抖得肩膀首顫，不是?！

她抄的楊雨晨的并列第一憑啥還是倒數第一?！

她懷疑自己被資本家做局了。

晚自習。

“來同學們，把昨晚作業(yè)都攤開啊，我們講一下子?！?br>
班主任抽出數學書。

秦臆博脊背挺得筆首，立下flag——今天定要認真聽講卷死全班！

可當老師掃過第一頁突然拔高聲調：“唉呀媽呀！

就這幾道基礎題？

咱班可不能有不會的??！”

小姑娘剛咬開筆帽的動作猛地僵住，后槽牙硌得筆尖發(fā)出細碎的“咔嗒”聲。

啥玩意?！

“課代表來幫老師發(fā)下新卷子?！?br>
粉筆在黑板上劃出粗重的橫線，秦臆博盯著自己練習冊上大片空白的解題步驟，耳尖漸漸燒起來。

同桌周煥壓低的聲音裹著促狹的笑意：“放心，雖然你昨晚抄了我的作業(yè)，但是你有不會的我可以給你講。”

秦臆博首挺著身子，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我都......不太會?！?br>
周煥忽然“噌”地站起身，大聲說：“老師！

我來發(fā)卷子吧！”

少年邁過課桌的長腿帶起一陣風，她望著對方在講臺前接過卷子時揚起的嘴角，牙根發(fā)癢地在心里罵了句“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