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連載
網(wǎng)文大咖“卡里多斯”最新創(chuàng)作上線的小說《和老公斗嘴的日常生活是質(zhì)量非常高的一部言情小卡里多斯墨巖是文里的關(guān)鍵人超爽情節(jié)主要講述的是:我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跳過菜市場地上那攤可疑的油污水手里沉甸甸的塑料袋勒得手指生手機(jī)緊緊貼在耳朵墨巖的聲音透過電流傳過帶著點(diǎn)嗡嗡的雜更顯得他那話刺“白晚上真回不項目臨門一甲方爸爸正盯著呢……你懂”“懂?”我差點(diǎn)沒在濕漉漉的地磚上滑一“我懂你個大頭鬼!墨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你上周拍著胸脯說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按時下班!”旁邊賣水產(chǎn)的大媽斜眼瞟手里殺魚...
我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跳過菜市場地上那攤可疑的油污水漬,
手里沉甸甸的塑料袋勒得手指生疼。手機(jī)緊緊貼在耳朵上,墨巖的聲音透過電流傳過來,
帶著點(diǎn)嗡嗡的雜音,更顯得他那話刺耳?!鞍子?,晚上真回不來,項目臨門一腳,
甲方爸爸正盯著呢……你懂的。”“懂?”我差點(diǎn)沒在濕漉漉的地磚上滑一跤,
“我懂你個大頭鬼!墨巖,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
你上周拍著胸脯說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按時下班!”旁邊賣水產(chǎn)的大媽斜眼瞟我,
手里殺魚的刀哐哐響,帶血的鱗片飛濺。我趕緊側(cè)身躲開?!皩氊悆?,
特殊情況……”他聲音軟了點(diǎn),帶著點(diǎn)哄騙的調(diào)調(diào),“明天,明天我補(bǔ)給你,燭光晚餐,
地方你定!我保證……”“保證?你拿什么保證?”我火氣蹭蹭往上冒,
走到熟悉的蔬菜攤前,抄起一根頂花帶刺的嫩黃瓜,捏了捏,“老板,這黃瓜怎么賣?
”“三塊五?!崩习孱^也不抬?!叭龎K!給我來三斤?!蔽野咽謾C(jī)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
騰出手挑揀?!鞍眩捉?,這進(jìn)價都……”“三塊!賣不賣?不賣我去隔壁老王家。
”我作勢要走。“行行行,賣你賣你!就你會砍價!”老板無奈地?fù)u頭,麻利地過秤。
電話那頭墨巖還在絮叨:“……理解萬歲嘛老婆,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家?
”我冷笑一聲,掃碼付了錢,拎起袋子,“墨巖,你少給我唱高調(diào)!
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都能給我放鴿子,以后是不是孩子出生了你也能在產(chǎn)房門口跟我說‘寶貝兒,
甲方爸爸召喚,我先撤了’?”“噗——”電話那頭他居然笑了,
“老婆你這想象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滾!”我氣得直接掐了電話。
指尖在屏幕上戳得生疼。行,墨巖,你狠。我拎著一堆菜,像個移動的菜籃子,
心里那點(diǎn)小火苗噼里啪啦燒成了燎原之勢。三年了,從談戀愛到結(jié)婚,斗嘴是日常,
可今天這日子口放我鴿子,性質(zhì)不一樣。這茬兒,我白釉記下了。晚上七點(diǎn),
我一個人對著滿桌子菜。紅燒排骨油亮亮的,清蒸鱸魚冒著熱氣,油麥菜翠綠,
還有一碗我花了一下午小火慢煨的冬瓜排骨湯。都是他愛吃的。屋子里靜得可怕,
只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橘黃色的頂燈照下來,把一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孤零零地映在墻上。沒意思。真沒意思。我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飯。
精心準(zhǔn)備的一桌子菜,此刻看著像個巨大的諷刺?!岸_恕遍T鈴響了。
我心里那點(diǎn)憋悶的火苗“噌”地一下又起來了。好啊墨巖,還知道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嚯”地起身,拖鞋都沒穿好,趿拉著沖到門口,一把拉開防盜門。
“墨巖你……” 狠話卡在喉嚨里。門外站著的不是墨巖。是個穿著同城跑腿制服的小哥,
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包裝得極其……浮夸的禮物盒。粉紅色亮面紙,
纏著巨大的銀色蝴蝶結(jié),扎眼得很?!澳?,是白釉女士嗎?墨巖先生給您的閃送,
麻煩簽收一下?!毙「缧θ菘赊洹N毅蹲×?,滿腔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氣球,
“噗”一下泄了大半,只剩下點(diǎn)尷尬的余煙。搞什么名堂?簽了字,
接過那個沉甸甸、花里胡哨的盒子。關(guān)上門,我把它放在客廳茶幾上,
瞪著它看了足足一分鐘。這審美……一如既往的讓人一言難盡。拆開層層疊疊的包裝紙,
里面露出來的東西讓我徹底懵了。不是花,不是首飾,不是包包。
是一個嶄新的、看起來就很高科技的……掃地機(jī)器人?銀灰色的外殼,冷冰冰的,
屏幕還閃著幽藍(lán)的光。旁邊塞著一張卡片,是墨巖那狗爬一樣的字:“親愛的釉釉,
三周年快樂!知道你每天收拾家辛苦,特意給你請了個‘新幫手’!解放雙手,擁抱自由!
愛心 PS:今晚實(shí)在抱歉,跪求原諒!明天任你宰割!
——愛你的巖”我看著那個圓頭圓腦的掃地機(jī)器人,又看看卡片上那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一股邪火夾雜著哭笑不得的荒誕感直沖天靈蓋。墨巖!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結(jié)婚紀(jì)念日,
送我一個……掃地機(jī)器人?!還“解放雙手,擁抱自由”?我氣得胸口起伏,
抄起手機(jī)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背景音是嘈雜的鍵盤聲和模糊的人聲討論。
“喂?老婆!禮物收到了嗎?喜歡嗎?這可是最新款,帶激光導(dǎo)航的,
拖地吸塵一體……”墨巖的聲音帶著一種獻(xiàn)寶似的興奮,完全沒察覺到我這邊醞釀的風(fēng)暴。
“墨巖!”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曇粢驗(yàn)閼嵟悬c(diǎn)變調(diào),“你送我個掃地機(jī)器人?!
”“對??!”他理直氣壯,甚至有點(diǎn)得意,“實(shí)用?。?/p>
你看你每天彎腰拖地多累……”“實(shí)用?!”我打斷他,氣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跟我說實(shí)用?!我要的是實(shí)用嗎?我要的是你的心意!是你的態(tài)度!
哪怕你路邊給我薅把狗尾巴草呢!也比這破機(jī)器強(qiáng)!”“狗尾巴草?
”墨巖在那邊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試圖講道理,“老婆,狗尾巴草那玩意兒……它不持久啊,
一會兒就蔫了。這機(jī)器人多好,天天能用,省時省力……”“你閉嘴!
”我被他這套“實(shí)用持久論”氣得肝疼,“墨巖,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免費(fèi)保姆?
送個機(jī)器替我給你干活?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水泥嗎?”“哎,你怎么能這么想?
”他的聲音也提高了,帶著被誤解的委屈,“我這不也是心疼你嗎?
想著讓你輕松點(diǎn)……”“心疼我?心疼我就該今天按時回家!
而不是送個冷冰冰的機(jī)器敷衍我!”我越說越覺得心寒,“我看你就是嫌我煩了,
想用機(jī)器代替我,好讓你更心安理得地加班是吧?”“白釉!你簡直不可理喻!
”墨巖也火了,“我加班是為了誰?還不是想多賺點(diǎn)錢,讓你過得好點(diǎn)?
送個禮物還送出錯了?你想要什么?你說?。“??首飾?我現(xiàn)在就去買!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對著電話吼,“我就想要你消失!”“行!我消失!
你抱著你的浪漫過敏癥跟掃地機(jī)器人過去吧!”墨巖那邊傳來什么東西被重重放下的聲音,
緊接著電話被狠狠掛斷?!班健健健泵σ舸潭?。我舉著手機(jī),聽著那冰冷的忙音,
再看看茶幾上那個閃著幽藍(lán)光芒的圓盤,一股巨大的委屈猛地沖上來,鼻子一酸,
視線瞬間就模糊了?;斓澳珟r!鋼鐵直男癌晚期!沒救了!我沖過去,
對著那個無辜的掃地機(jī)器人就是一腳。它“滴”了一聲,幽怨地亮起紅燈,
在原地茫然地轉(zhuǎn)了個小圈??粗巧岛鹾醯臉幼?,我眼淚更兇了,抓起沙發(fā)上一個抱枕,
把臉深深埋了進(jìn)去。三周年紀(jì)念日,燭光晚餐沒吃成,大吵一架,
收獲一個“小三”——掃地機(jī)器人。這日子,真是充滿了墨巖式的黑色幽默。
冷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墨巖當(dāng)晚果然沒回來,發(fā)了一條干巴巴的微信:“在同事家湊合一晚,
冷靜下?!蔽一囟紱]回,直接把他的微信備注改成了“掃地機(jī)器人他爹”。接下來的兩天,
家里像個冰窖。他回來得很晚,輕手輕腳。我則早早上床,背對著門。
偶爾在廚房或者客廳狹路相逢,空氣都凝固了,彼此目不斜視,擦肩而過。直到第三天晚上。
我洗完澡,正坐在梳妝臺前抹護(hù)膚品。墨巖推門進(jìn)來,帶著一身疲憊的潮氣。
他沒像往常一樣直接去洗澡,反而磨磨蹭蹭地走到我身后,清了清嗓子。
我從鏡子里瞥了他一眼,沒吭聲,繼續(xù)拍打著臉頰?!澳莻€……釉釉,”他聲音有點(diǎn)干澀,
眼神飄忽,手指無意識地?fù)钢T框,“明天……高中同學(xué)聚會,老班長組織的,
說……能帶家屬的都帶上。你去不去?”同學(xué)聚會?我手上動作一頓。
我們倆是高中同班同學(xué),戀愛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這種場合,
以前我肯定歡天喜地跟他一起去,順便秀個恩愛,氣氣當(dāng)年那些不看好我們的??涩F(xiàn)在?
冷戰(zhàn)期?還帶家屬?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去。沒心情?!?說完,拿起精華液,
擠出一滴,故意弄出點(diǎn)聲響。“哦……”墨巖明顯失落了一下,肩膀都垮了點(diǎn)。
他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掙扎,然后才慢吞吞地說:“那……行吧。
聽說……秦朗也從國外回來了?!鼻乩??這個名字像根細(xì)小的針,輕輕扎了我一下。鏡子里,
我涂抹精華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停滯了零點(diǎn)一秒。秦朗。我的初戀。
高中時短暫的、純得像蒸餾水一樣的校園戀情。后來他全家移民,這段感情也就無疾而終。
沒什么刻骨銘心,但“初戀”這個名頭本身就自帶某種微妙的濾鏡。墨巖知道。
當(dāng)年我們在一起后,他還因?yàn)檫@個吃過幾口陳年老醋,酸溜溜地問我秦朗有沒有他帥。
他現(xiàn)在提秦朗什么意思?試探我?還是……他自己心虛?我壓下心里那點(diǎn)微瀾,
故意用一種更冷淡、更無所謂的語氣說:“他回來就回來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困了,
睡了?!?我站起身,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向大床,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背對著他。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墨巖在衣柜前窸窸窣窣拿睡衣的聲音,還有浴室門關(guān)上的輕響。
黑暗中,我睜著眼睛。秦朗……回來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爬上心頭。
不是因?yàn)閷η乩蔬€有什么念想,而是墨巖這個節(jié)骨眼上提起他,讓我覺得格外別扭,
甚至有點(diǎn)……被冒犯的感覺。他是在暗示什么嗎?第二天是周六。墨巖一大早就起來了,
在衣柜前挑挑揀揀,動靜不小。我被他吵醒,心里憋著火,閉著眼裝睡,但耳朵豎著。
他最后選了一件熨得筆挺的白襯衫,一條深灰色休閑西褲。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還噴了點(diǎn)發(fā)膠抓了抓頭發(fā)。收拾得人模狗樣。呵。我心底冷笑。同學(xué)聚會而已,
又不是去選美,至于這么捯飭?給誰看呢?他收拾妥當(dāng),走到床邊,似乎想說什么。
我等了幾秒,他沒開口,最后只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大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
屋子里徹底安靜下來。我卻再也睡不著了。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沖右突。行啊墨巖,
冷戰(zhàn)是吧?同學(xué)聚會是吧?秦朗回來了是吧?打扮得花枝招展是吧?我猛地坐起身,
抓過手機(jī),噼里啪啦給閨蜜林燦發(fā)了條信息:“燦燦,江湖救急!立刻馬上,陪我去做頭發(fā)!
做最靚最貴的那種!”林燦秒回:“???受啥刺激了?你家墨巖又惹你了?”“別問!
做不做?”“做!必須做!姐妹帶你改頭換面,氣死那個瞎眼的!定位發(fā)我!”一個小時后,
我坐在市中心最高檔的沙龍VIP室里。
頂級發(fā)型師Tony老師他堅持要我們這么叫他正圍著我打轉(zhuǎn),蘭花指翹得老高。
“哎喲寶貝兒,你這發(fā)質(zhì)保養(yǎng)得真好!想做個什么感覺的?嫵媚大波浪?還是颯爽鎖骨發(fā)?
放心交給我Tony,保證讓你老公看了移不開眼!”“怎么好看怎么來!
”我盯著鏡子里自己有些憔悴的臉,惡狠狠地說,“要那種……他一見就后悔惹我生氣,
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的效果!”林燦在旁邊咔嚓咔嚓啃著店里提供的進(jìn)口水果,
一邊給我出餿主意:“對!再染個色!悶青亞麻!高級!再做個指甲,車?yán)遄蛹t!
配你待會兒要穿的那條戰(zhàn)袍!”“戰(zhàn)袍?”我一愣。林燦神秘一笑,
從她那個巨大的托特包里變魔術(shù)似的扯出一條裙子——酒紅色的絲絨吊帶長裙,深V領(lǐng),
后背是交叉的細(xì)帶,性感得毫不掩飾?!拔倚沦I的,還沒上身,標(biāo)簽都沒剪!
咱倆身材差不多,便宜你了!今晚同學(xué)聚會,閃瞎他們的鈦合金狗眼!特別是某些……故人!
”她朝我擠眉弄眼。“誰要去同學(xué)聚會……”我下意識反駁。“得了吧你!
”林燦翻了個白眼,“墨巖都去了,還特意告訴你秦朗回來了,
你心里那點(diǎn)小九九我還不知道?不去看看?不去宣示一下主權(quán)?
不去氣氣墨巖那個沒眼力勁兒的?”她的話像小鼓槌敲在我心上。是啊,我為什么不去?
我在家生悶氣,他倒好,打扮得跟開屏孔雀似的去聚會了?
還有那個秦朗……我倒要看看墨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做!
”我對著鏡子里的Tony老師斬釘截鐵,“頭發(fā)!指甲!化妝!全套!姐今天要驚艷全場!
”“好嘞!包您滿意!”Tony老師興奮地一拍手。晚上七點(diǎn),
本市一家頗有名氣的私房菜館包間。當(dāng)我穿著那條酒紅色戰(zhàn)袍,踩著細(xì)高跟,
頂著一頭精心打理的蓬松微卷長發(fā),畫著精致得無可挑剔的妝容,推開包間門時,
原本喧囂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那么幾秒。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有驚艷,
有愕然,有探究。我一眼就看到了墨巖。他坐在靠里的位置,正側(cè)頭和旁邊的人說話。
看到我,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充滿了錯愕,
還有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艷和慌亂。他旁邊坐著的,正是秦朗。幾年不見,
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儒雅,穿著得體的休閑西裝,
看向我的目光帶著溫和的笑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鞍子裕?!”老班長率先反應(yīng)過來,
驚喜地迎上來,“哎呀!稀客稀客!墨巖不是說你不舒服來不了嗎?快快快,這邊坐!
”我無視了墨巖那快要把我燒穿的目光,臉上堆起無懈可擊的社交笑容:“是啊班長,
在家躺了一天,感覺好點(diǎn)了,想著好久沒見大家了,還是得來湊個熱鬧?!?我邊說,
邊自然地走向……墨巖和秦朗中間那個剛空出來的位置?!安缓靡馑迹柽^一下。
”我對著秦朗旁邊的同學(xué)微笑。那同學(xué)趕緊挪開。我一屁股坐在了秦朗和墨巖中間。
絲絨裙擺拂過墨巖的膝蓋。墨巖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緊了拳頭。
“白釉,好久不見。”秦朗的聲音溫潤地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和距離感,
“你還是那么……光彩照人?!彼e起酒杯,對我示意了一下?!爸x謝,你也是,風(fēng)采依舊。
”我端起面前剛倒上的果汁開車來的,落落大方地回應(yīng),笑容得體。
眼角的余光瞥到墨巖。他整個人繃得像根拉滿的弓弦,下頜線咬得死緊,拿起面前的酒杯,
猛地灌了一大口。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接下來的飯局,
成了我一個人的表演秀。我談笑風(fēng)生,和老同學(xué)回憶青春糗事,跟女同學(xué)討論護(hù)膚心得,
和男同學(xué)也能聊幾句時事熱點(diǎn)。巧笑倩兮,顧盼生輝。唯獨(dú),不怎么搭理旁邊的墨巖。
墨巖呢?他徹底沉默了。像個自帶低氣壓的黑洞,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菜也沒怎么動。偶爾有人跟他說話,他也只是敷衍地“嗯”“啊”兩聲,眼神像刀子一樣,
時不時地剜我一眼,更多的是剜向秦朗。秦朗倒是很坦然,
跟我保持著禮貌又不失親切的互動,分寸拿捏得極好。
他甚至還主動提起了高中時的一些趣事,比如我代表班級參加演講比賽緊張得忘詞,
比如墨巖為了給我買生日禮物啃了一個月饅頭?!澳菚r候你們倆啊,
可是咱們班公認(rèn)的金童玉女,墨巖護(hù)你跟護(hù)眼珠子似的,誰多看你一眼他都要炸毛。
”秦朗笑著調(diào)侃,語氣輕松?!翱龋 蹦珟r突然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我微笑著,沒接秦朗關(guān)于“金童玉女”的話茬,只是淡淡地說:“年輕時候的事了。
”墨巖咳得更厲害了。飯局接近尾聲,大家開始三三兩兩自由聊天、合影。氣氛依舊熱鬧。
秦朗側(cè)過身,對我低聲說:“白釉,能借一步說話嗎?有點(diǎn)事……想跟你聊聊?!眮砹恕?/p>
我心頭微凜。面上不動聲色:“好啊?!蔽覀兤鹕?,在墨巖幾乎要噴火的目光注視下,
走向包間外面相對安靜的露臺。初秋的晚風(fēng)帶著涼意,吹散了些酒氣和室內(nèi)的燥熱。
露臺燈光昏暗,只有遠(yuǎn)處城市的霓虹映照過來。秦朗靠在欄桿上,看著遠(yuǎn)處,
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其實(shí)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看到你現(xiàn)在過得好,挺為你高興的。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當(dāng)年……不告而別,一直欠你一句正式的道歉。對不起,白釉。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心里那點(diǎn)戒備松懈下來,反而有些釋然?!岸歼^去多少年了。
”我搖搖頭,語氣輕松,“那時候都小,不懂事。而且,沒有你的不告而別,
哪有我和墨巖后來???說起來還得謝謝你?!?這話半是調(diào)侃半是真心。秦朗愣了一下,
隨即失笑:“你還是這么……會說話?!?他看著我,眼神坦蕩,“看到你和墨巖還在一起,
感情這么好,我就放心了。他剛才那樣子,恨不得把我生吞了,跟高中時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也笑了。是啊,墨巖那個醋壇子,千年不變?!澳銈儭鼻乩湿q豫了一下,
還是問道,“挺好的吧?剛才看你們……好像有點(diǎn)……”“沒事。”我打斷他,
不想在外人面前談?wù)撟约旱幕橐鰡栴},“老樣子,斗嘴唄,也是一種情趣。
”秦朗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祝福你們?!?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我也舉了舉果汁杯。
就在這時,露臺的玻璃門被猛地拉開,力道之大,帶起一陣風(fēng)。墨巖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在我和秦朗之間掃射。他顯然喝了不少,腳步有些虛浮,
但眼神銳利得嚇人?!傲耐炅藛幔俊彼曇粲掷溆钟?,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該回家了?!蹦钦Z氣,活像抓奸在床的丈夫。秦朗微微蹙眉,似乎想說什么。我搶先一步,
對著墨巖揚(yáng)起一個燦爛卻毫無溫度的笑容:“好啊,回家?!?我轉(zhuǎn)向秦朗,
“那我們先走了,以后有機(jī)會再聚?!闭f完,我挺直脊背,踩著高跟鞋,
目不斜視地從墨巖身邊走過,帶起一陣香風(fēng)。墨巖狠狠瞪了秦朗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警告和敵意,然后才轉(zhuǎn)身,步履沉沉地跟在我后面。一路無話。
車內(nèi)的空氣比北極的冰層還厚還冷。進(jìn)了家門,“砰”的一聲巨響,
墨巖把鑰匙狠狠砸在玄關(guān)柜上。“白釉!”他猛地轉(zhuǎn)身,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里布滿紅血絲,
酒精和憤怒讓他徹底失控,“你什么意思?!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跑去同學(xué)聚會!
還坐他旁邊!還跟他單獨(dú)出去聊!你是不是舊情難忘???!嗯?!”我正彎腰換鞋,
被他這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徹底點(diǎn)燃了?!拔沂裁匆馑??”我直起身,
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噴火的目光,“墨巖!你少賊喊捉賊!是你先放我鴿子!是你先提秦朗的!
是你打扮得跟個開屏孔雀似的跑去聚會!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我打扮漂亮點(diǎn)犯法了?!”“我提他是讓你別去!不是讓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跟他敘舊!
”墨巖低吼,一步步逼近我,“你還跟他單獨(dú)出去聊!聊什么?聊你們逝去的青春?
聊當(dāng)年有多遺憾?!”“我們聊什么關(guān)你屁事!”我被他逼得后退一步,
后背抵在冰冷的墻上,火氣也沖到了頂點(diǎn),“墨巖!你是不是有???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